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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什么意思?”胖子愣了一下,指着我道:他人现在就在这站着,你脑门子让驴踢了吧。
“你们先听我说完。”干脸就道:“我当时一看,就说这活儿绝对不能接,但吴三省当时开出的价格非常之高,基本上干完那一单我后半辈子养老就不用愁了。”
干脸支吾了一下,说当时他心想,既然鸟纹壶不能卖,自己经历过那么离奇的事都没死,想来是命硬,就硬着头皮把活儿接了。
那是他第一次跟我三叔打交道,因为钱给的多,所以对我三叔印象极好。他拿着钱逍遥快活了几年,结果迷上了赌博,最后赔得倾家荡产,这时候就又想起了我三叔。
人一旦有了执迷的东西是很可怕的,干脸说,当时他什么都不想,就想要钱,但过了几年好日子,人飘了,再干起缝尸匠来也沉不下心了,就这么着,就把主意重新打到了鸟纹壶上。
1981年底,干脸带着鸟纹壶找到我三叔,想让他帮忙看看这个壶里的门道。谁知我三叔根本不认识他了,但在看到壶底的画时眼睛就亮了,就猜测那可能是一张古墓的地图,就想把他的壶骗到手,于是跟他说壶不值钱,开了一个很低的价格。
干脸不乐意了,心说几年不见你不记得我就算了,怎么还变得这么抠门了,就把壶收起来不卖了。
因为那几年监管不严,干脸做那一行的,有时也跟一些土夫子打交道,知道这一行很赚,于是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,就是让我三叔带着他下墓,他想狠赚一笔。
我三叔心里压根看不上他,但又对这个壶的来历好奇,就把地图破解了,准备带着他下墓。
可就在他们刚准备出发前后几天,我三叔突然急匆匆地走了,就把地图留给干脸,还给他留下一封信,说有要事处理,他若执意要去可找我二叔借人手。
这点倒没错,我三叔在八二年时单枪匹马又去了趟镖子岭,为的是赶在裘德考前面拿走尸蟞丹,当时他匆忙离去,为的估计就是这个事情。
可干脸不知道,他当时气急了,觉得自己帮过吴三省那么大的忙,他却丢下自己不管不顾,于是根本没听我三叔的话,自己拿着地图就去了。
我有点懵,这哪是跟着我三叔下墓,分明就是你尿急,拜托别人把你带到茅厕,结果人家给你指了指路边的空地,道:那儿呢,你自己挖个坑尿去吧。
干脸沉浸在回忆中,继续对我们说,他当时心一横,花了极低的价格在道上随便夹了几个喇嘛,一行人浩浩荡荡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出发,结果因为经验不足,装备没带够,只进到了墓的最外延,连主墓室都没找到。但就是这样,他们也从墓里带出来不少东西,足够花个把年头的。
胖子就吐槽,这老小子什么狗屎运,他这么多年也没在墓里捞到好东西,我心说你他娘走到哪炸到哪,没把你抓起来就不错了,还要什么自行车啊。
“但就在我回到家清点东西时,发现从墓里盗出来的那堆东西里,多了一个纸棺。”干脸看着小花,表情有些复杂,“当时我没有多想,以为是慌乱时没注意多拿的,就先收了起来,可没过多久,我开始接连遇到怪事,先是找了个女朋友跟人跑了,后来就变得越来越倒霉,直到有一天我走投无路准备卖房子,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翻出来那个纸棺,发现里面的夹层里刻着一行小字。”干脸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其严肃,“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?”
“那行字是我的笔迹,上面写着:还于1993年6月18日,落款人,干脸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可置信。
“所以你把纸棺还回去了?”
“对,我当时太怕了,战战兢兢躲了十二年,就按照上面的时间,在九三年那一天,独自带着纸棺回到了那个墓,这次我准备的很充分,可刚一进去我就傻眼了,我清楚地记得,那年我们从墓里带走了一大堆东西,可我再回去的时候,墓里的东西根本没有少,甚至变得更多了!”
干脸的表情有些狰狞,“当时我已经59岁了,可就在出来后的第二早上醒来,我发现我回到了49岁,你们相信么?我在一夜之间,年轻了整整十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