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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为张起灵视角,仅以本篇呼应、致敬《十年》)
早上五点,张起灵醒来的时候,外面同时响起一阵鸡鸣声。
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一会,坐起身把被子往旁边的半张床位挪了挪。手下拍了个空,他怔了一下,手呆呆地停留在空中。
时间滑过了足有十秒,他缓缓地收回手,把被子叠成豆腐块,放在了身旁空着的床位上。
没有直接洗漱,他走出院子,端着盛满苞谷粒的瓷碗,抓了一把撒进鸡笼里。然后舒了舒筋骨。天已经蒙蒙亮起来了,隔壁邻居大妈家亮起了灯,里面很快传出夹着乡音的嘈杂对话声,相比之下,他的院子里寂静无声。
今天他晨练的时间缩短了一半,默默的拿着毛巾和盆进了洗澡间,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明显的纹身,是冷水澡,他的习惯。
湿着头发走到厨房,他从冰箱里取出了前晚剩下的米粥,倒进锅里重新加热,在厨房里完成了这一餐。
一个人的时候,他总是极尽简便。
一切完成的时候,钟表不过敲响早晨七点。他没有多余的活动,搬着凳子坐到了门槛旁边,对着头顶的天空发起了呆。
上午十一点,他终于动了动,走到鸡笼前又喂了一顿饭,接着走进屋,从冰箱底层取出一条冻着的鱼,用温水解冻开,过程花了很久,但期间他只是站在水池旁边默默的等着。
鱼终于解冻的时候,他熟练的开火,把豆腐切成块倒进锅里,最后才是鱼。
今天他的午饭只有这条鱼,他吃鱼的顺序很有规律,速度并不很慢。先是把每一根鱼刺都细心的挑出来,把挑好的鱼放在一旁的碗里,等碗里堆满的时候,他才慢慢端起碗,一块一块的夹起来送到嘴里。
下午的时候,他把屋里所有大小家具全部搬到了院子里,打来盆水,把桌椅板凳全部擦洗了一遍。洗完后的水并没有变黑,但他一如既往的这样按部就班。
夕阳落下的时候,他插好门栓,背上包迎着残阳走出了院子。
夏天的太阳落得很晚,他跨上摩托,一路开到镇子里的晚集上,然后熟练的绕过一个个摊位,买了很多东西,袋子里清一色都是蔬菜和水果,还多拎了两条活鱼。
能想到的东西他都买了回来,提着满满当当的袋子路过村里小卖铺时,他停下来,进去买了一袋奶糖和几条烟。
他把手里的袋子放下来,靠在杂货柜前,从兜里掏出一沓叠的整齐的红票子递进去,然后把奶糖袋子打开,剥开一颗塞进了嘴里,重新提起地上的袋子往家的方向走。
天黑之前到家,他走进屋子,很快厨房里传出了炒菜的声音,锅铲的声音碰撞的很响,从外面听起来,屋里似乎很热闹。
吃过饭,他开始收拾行李,往包里装了很多东西,最后不忘把剩余的奶糖全装进背包里。临走的时候,他把水和鸡食放在了碗里。
外面响起一声鸣笛声,一辆吉普停在院子外,一个人拿着手机从车上下来,朝他点头:“都准备好了,现在出发么?”
张起灵回头再看了眼院子里,伸手关掉了灯,周围重新恢复黑暗,他看着来人,点头,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。
车上的都是熟悉面孔,张海客伸了个懒腰,重新坐回主驾驶座,副驾的小张哥转头:“搞这么大阵仗?老大,半年不见而已,我们替你跑一趟就行了。”
张起灵看了他一眼,后者转过头,装作什么也没发生。
车子一路开到杭州,后半夜的时候,在一处公墓外停下。
“我一个人进去。”张起灵开门下车,月光追着他的发顶,一直跟随到潘子的墓碑前。
他从包里掏出烟,放在墓碑前,余光看到远处另一个方向走来一道人影。
人影在潘子的墓碑旁边停下,顺着视线看过去,上面的描红并排写着两个人的名字:解连环、吴三省。
解雨臣按下打火机,点上两根烟,插进墓碑前面的香炉里,然后看向张起灵:“北京的车队已经出发了,你就一辆车么?”
“我一个人就够了。”张起灵从墓碑前站起身。
解雨臣笑笑,提起地上的箱子,从外套兜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,然后朝身后挥了挥手,丢出去一个对讲机:“胖爷喜欢热闹的,北京的车队就交给你了。”
张起灵伸手抓住对讲机,放在掌心握了握,之后转身离开,重新回到吉普内。
宁静的月色中,车子静悄悄开出公墓,一路向西。
出发了。